她話沒說完,便被弘允抬手打斷,示意她別再說下去。
“就說‘我’吧,我聽著也親切。”弘允道。
兩人坐下,姚尚宮便朝端酒的女史揚了揚下巴。那女史立刻跪地奉上交杯酒。
雖自小隨和弘允親近,但錦月對天發誓真是沒有半分男女哪方面的邪念。所以,而下錦月只覺得和一向敬重、依賴的兄長般的男人,走這些儀式,真是說不出的“不自然”和“別扭”,連行動,都遲鈍、呆傻起來。
這不,她剛端上酒杯手就一抖,散了一半,立刻將紅袍
“不想忙了一天,手這樣酸,連酒杯都拿不住了?!卞\月尷尬一笑,欲蓋彌彰。
弘允忍俊不禁,看她目光越發熱了熱。
“這十幾年來,我還從未見過這樣可愛的你,錦兒。”
錦月:“……”別了別耳邊的碎發,“真的,只是手酸了。”
說完自己聽著都覺得沒有說服力。
然而偏偏,弘允還順著她的話正經地肯定:“嗯,我知道是手酸?!?/p>
“……”呵呵。
她敢保證他心里一定不是這樣想的。
“不若我幫你捏一捏手?”
錦月瞠目結舌:“……”好一會兒才領悟他為何順著她話說下來,“不,這會兒好像好像好很多了,不酸了?!?/p>
干笑。
弘允莞爾看看錦月端酒盞的手兒,錦月一縮。
“看來是不酸了,酒盞端得穩而有力,小心捏碎了杯子扎到手?!彼?。
“……”錦月。
弘允處事縝密圓滑,想想自己繞不過他,錦月還是決定快速忘了這茬事。
這話題就此作罷!
喝交杯時,姚尚宮嘴里振振有詞地說著吉言,錦月也沒注意聽,眼睛瞟著外頭已經黑下來的天色,想著李湯何時回來復命,那馬車里究竟是什么人。她讓淺荇和行魏也追去查了,現在一個都還沒回來……
女史收好酒盞退后,姚尚宮笑吟吟道:“請殿下、娘娘捧起衣擺?!?/p>
錦月依言,雙手捧起玄色緞子以銀線繡飛鸞紋的衣擺,弘允也單手捧起袍裾,三個女史端著五色果子和同心錢,輕輕撒來。
桂圓、荔枝、核桃、栗子、蓮子,五種顏色的果子和同心金錢,窸窸窣窣,落了慢慢一兜。
姚尚宮端著腔、拔高了聲,滿面吉祥的笑容:“果子滿懷、多子多福,祝五皇子殿下、皇子妃娘娘富貴吉祥、早生貴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