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想,我不應該主觀臆斷你們的關系。葉然說,你別往心里去。
不會。我這人沒心沒肺,話說開就沒事了。喬嶠問,我能睡在你房間嗎?
葉然:怎么了?
喬嶠:親愛的白她睡覺不安穩,半夜大呼小叫,怪嚇人的。
兩年前,喬嶠聽倫敦的房東太太提過一嘴,但她沒有在白潯的房間借宿過,一笑置之,上周末親身經歷,才知道那種凄厲的慘叫真的駭人。
一分鐘前喬嶠恍然明白,白潯說夢到公寓遭賊,可能是敷衍她。早在她剛到倫敦的時候,就嚇過房東太太。
白潯。噩夢。往事洶涌,葉然用力咽下一口怎么也呼不上來的氣。
她想,之前白潯對她說剛做完一場美夢,多半也是從噩夢中驚醒。一個習慣要強的人,不會把問題暴露給別人看。即便是她,白潯都有所保留。不過,以如今二人的關系,她不愿意坦言,也合情合理。
只要你不介意,我沒有意見。葉然說,正好我們兩個聊聊天,加深對彼此的了解。
好啊好啊!喬嶠歡欣,你想知道什么?
葉然:講講你在國外的生活?
我的生活很簡單,學習、兼職、旅行,主旋律是找親愛的白蹭吃蹭喝。喬嶠說,我還是給你講講她的事吧。
喬嶠覺得,白潯油鹽不進,非要和葉然較勁,她可以從葉然下手。一個巴掌拍不響。如果她讓另一個巴掌收回去,一切就會相安無事。
以喬嶠短暫的了解,葉然對其他人都和善,唯獨面對白潯,會刺猬一樣豎起尖刺,搶茶碗、嗆廚藝,都說明,這場爭執,她并不無辜。
葉然:說來聽聽。
喬嶠想一想,先從照片說起:她珍藏著你們的合影,有一次,我從她的錢包里取卡,順手抽出來看一眼,她嫌棄我,擦拭了半天,后來還給過塑了。
喬嶠想起白潯小心翼翼擦拭照片的樣子,怪好笑的:她一直記掛著你!
記掛?葉然問,為什么?
喬嶠:當然是顧念舊情,想著你對她的好,還能為什么?
喬嶠眼神躲閃,笑容不自然,葉然輕笑:你在撒謊!
我沒有!為了佐證,喬嶠添油加醋,她夢里醉里都是你!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。夢里不清楚,醉里她見過,胡說一半,不算胡說。
喬嶠:總之,我想說,親愛的白能走到今天,費了好大的勁。作為朋友,我真心希望她過得快樂。你能不能。。。。。。
別再找茬氣她,喬嶠沒有言明,她認為,葉然蕙質蘭心,聽得懂。
葉然的思維還停留在前一段。夢到我?在白潯的夢境里,我們在做什么?她以己推人,心里淌過一縷蜜。
她平常是怎樣生活的?葉然想補全遠隔重洋的歲月。自從高考結束,她們老死不相往來,同在國內的幾年,她至少能從熟人的口中還原白潯的日常,可后面長達七年的空白,兩千多個日夜,她一無所知,求問無門。
喬嶠:我們相識的這三年,她整天沉迷于工作,像一臺不肯停歇的機器。當然,勤奮的好處是,她薪資可觀,可以在品牌店一頓掃購,揮汗如雨,再揮金如土,齒輪持續運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