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道菜上桌,喬嶠嘗一口,都要點評一句:這道沒有親愛的白做得好吃。這道不錯,你應該去后廚偷師。。。。。。
葉然聽說白潯廚藝極佳,心想,難怪她嫌栗粒手藝差,原來是本事在身,底氣充沛。反觀自己,卻和廚房八字不合,她心中不服:哎呦喂,看不出來,你還有這份能耐!
我會的東西多著呢,你慢慢見識。白潯眼眸含笑,倒是你,一眼就讓人看穿,能耐遠不如當年。
說誰沒有長進?葉然心里憋火。不就是會炒幾道菜嗎?得意什么?
喬嶠聞到火藥味:子曾經曰過,飯桌上,不許急眼。她給白潯使眼色,意外讓她收斂一點,不要沒事找事。
白潯聳一聳肩,腳尖被踩,她眼睛一瞇,望著喬嶠,意思是,你丫欠扁!
兩人的小動作落在葉然眼里,成了她們眉目傳意,將她隔絕在外。仿佛一下子回到許多年前,當白潯和方可玩鬧時,她只是個局外人。
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,我卻不能有姓名!不,也許,從來就是兩個人的電影。喬嶠不是方可,她們顯而易見很親密,無需言語,就能理解對方所想,白潯果然不再和她抬杠,從來沒有見過她對別人這么服帖。葉然的胃里一陣絞痛。
兩位宿敵終于安分,但安分讓空氣突然安靜。喬嶠受不了安靜,展開新話題:今晚,你們住哪兒?
葉然下榻的酒店離這里不遠,白潯說:我在她住的那家再訂一間,方便明天早上一起去見客戶。
兩個房間,四張床。喬嶠計上心來:我請求借宿。親愛的白,快熱烈歡迎我。
葉然一驚,這么直白?靜觀其變。
喬嶠看一眼葉然,又看向白潯:家里嘮叨聲太多,不想回去。
才朝九晚六不到半個月,喬嶠就厭倦了按部就班的生活,她不敢跟喬榮提,怕和喬櫟一樣談崩,鬧得一家人冷眼相待,也不想面對喬榮。
白潯:有家不回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喬嶠展現在外的永遠是家庭和美、其樂融融的一面,白潯不了解喬嶠的苦惱,也沒有問過,她以為,以喬嶠藏不住事的性子,她看到的,就是她的全貌。
白潯說有家不回時眼神暗淡,語氣有種惘然若失感,葉然心一揪,七年前,葉衡猝然離世,白潯成為孤家寡人,她孤零零漂泊在外,背負著滿身創傷,回歸時,卻是艷光四射的模樣,這期間,一定吃了不少苦。
喬嶠苦悶幾秒,眉頭一展:不管,我今晚蹭住蹭定了!感恩,懂?
白潯嘆一口氣。感恩都擺上臺面了,她要是拒絕,影后不得立刻當眾演一出苦情戲?
喬嶠自知不回絕即是肯收留,得意一笑:哈哈,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拿了,就在后備箱。
喬嶠有備而來,葉然想提醒白潯,你是來談合作的,而非談戀愛,話到嘴邊,又就著豆腐咽下去。
只要人家不耽誤公事,私事方面,別人管不著。
她們相處,總是伴隨著劍拔弩張和受傷,有人能給白潯帶來歡樂,盡管那人不是自己,又有什么關系?葉然想,不怪白潯看扁她,這些年,她確實長進不多,至少在感情上,她一直停留在十八歲,懵懂無知的年紀,幸福與陰影交織。
白潯去衛生間,回來的時候順手把賬單結了,喬嶠知道后大呼不可以:說好的這次由我來!親愛的白,你怎么能背著我干這種事?
喬嶠的大嗓門引來旁邊的幾桌客人側目,白潯尷尬:閉嘴吧你!
你倆之間,還分什么你我?葉然胃酸泛濫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