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的心猛地一緊,這個時間會是誰?蘇晴今天回老家了,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新住址。她走到門邊,透過貓眼往外看——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藍色雨衣的人,手里抱著一個包裹,帽檐壓得很低,只能看到下巴上隱約的胡茬。
和那個雨夜的快遞員一模一樣!
林墨的呼吸瞬間停滯,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王強明明已經被判刑了,怎么會……難道是自己看錯了?她揉了揉眼睛,再次湊近貓眼,那個身影依舊站在門口,一動不動。
“誰……誰啊?”林墨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清。
“快遞,麻煩簽收一下。”門外傳來沙啞的聲音,和記憶中那個快遞員的聲音重疊在一起,像是從十幾年前的雨夜里飄來的回聲。
林墨的大腦一片空白,她死死地攥著門把手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“我沒有快遞,你送錯了!”
“地址沒錯,幸福小區七號樓二單元501,林墨收。”對方念出了她的新住址和名字,一字一頓,不容置疑。
怎么會?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新住址?林墨感覺一陣天旋地轉,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。她想報警,可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,離門口太遠。她想大喊,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門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,包裹被輕輕放在了門口的腳墊上。“東西放這兒了,記得簽收。”
腳步聲逐漸遠去,消失在嘩嘩的雨聲里。林墨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,心臟狂跳不止,過了好幾分鐘才緩過神來。她顫抖著爬起來,透過貓眼確認外面沒人了,才敢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。
門口果然放著一個包裹,用深棕色的牛皮紙包著,和上次那個一模一樣。雨水打濕了包裹的一角,透出深色的印記,隱約能聞到一股熟悉的、淡淡的血腥味。
林墨嚇得趕緊關上門,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。她不明白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王強明明在監獄里,誰會再寄這樣的包裹給她?難道是有人在模仿王強?還是說……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結束?
她不敢去碰那個包裹,甚至不敢靠近門口。那個包裹像一個潘多拉魔盒,散發著詭異的氣息,引誘著她打開,卻又藏著未知的恐怖。
雨越下越大,窗外的世界被雨水沖刷得一片模糊。林墨坐在沙發上,抱著膝蓋瑟瑟發抖。她拿起手機,想給張警官打電話,可手指在撥號鍵上猶豫了很久,最終還是放下了。沒有證據,張警官會相信她嗎?說不定只是個惡作劇,是自己太過緊張了。
可那個包裹就放在門口,像一個無聲的詛咒,提醒著她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。她一夜未眠,直到天快亮時,雨聲漸漸小了,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早,林墨被刺眼的陽光叫醒。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,走到門口,鼓起勇氣打開門——那個包裹還在原地,只是表面的水漬已經干了,留下深色的痕跡。
她深吸一口氣,蹲下身,仔細打量著包裹。快遞單上的收件人信息是她的新住址和名字,寄件人信息依舊是空的。和上次一樣,沒有任何線索。
這一次,林墨沒有猶豫。她知道,逃避解決不了問題,她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她找來剪刀,小心翼翼地剪開繩子,揭開牛皮紙。
里面是一個黑色的塑料盒子,和上次那個一模一樣。林墨的心跳得飛快,她深吸一口氣,打開了盒子。
盒子里沒有長發,也沒有戒指。只有一沓泛黃的舊照片,和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。
林墨拿起照片,一張張翻看。照片上都是陳雅和王強的合影,有的是在公園里散步,有的是在湖邊釣魚,還有的是在生日聚會上吹蠟燭。照片上的陳雅笑靨如花,王強眼神溫柔,看起來幸福而甜蜜。可看到最后幾張照片時,林墨的臉色突然變了——照片上的陳雅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臉色蒼白,毫無生氣,王強坐在床邊,眼神空洞,滿臉淚痕。
最后一張照片,是陳雅的墓碑。
林墨的手開始發抖,她放下照片,拿起那張折疊的紙條。紙條上的字跡和王強信件上的字跡一模一樣,只是更加潦草,像是在極度痛苦中寫下來的:
“小雅,我對不起你。我把她當成了你,可她不是你。我知道錯了,可我回不了頭了。她來了,她來找我了,我終于可以去見你了……”
林墨看到這里,渾身冰涼。這張紙條是什么意思?王強在監獄里怎么會寄來這些東西?難道他……
她不敢再想下去,趕緊拿起手機,撥通了張警官的電話。
第十章
監獄的秘密
張警官接到林墨的電話后,立刻趕了過來。他看著桌上的照片和紙條,臉色變得異常嚴肅。
“這些東西確實是王強的字跡。”張警官肯定地說,“可王強在監獄里,怎么可能寄快遞出來?而且他怎么會知道你的新住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