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板外的阿明明顯愣了一下:“你……答應幫忙了?”
“我有條件。”林曉走到門邊,“找到所有神器后,必須告訴我關于祭祀和秀娘的全部真相。還有,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。”
門鎖“咔噠”一聲打開,阿明站在門口,眼眶泛紅:“謝謝你。第二件神器藏在鎮西的老槐樹洞里,那棵樹有上百年歷史了,樹干是空的。”
夕陽西下時,林曉和阿明來到鎮西的老槐樹下。古樹的枝干扭曲如鬼爪,樹洞里黑漆漆的,散發著腐木的氣息。阿明遞給林曉一根長竹竿:“小心點,里面可能有蛇。”
林曉用竹竿在樹洞里探了探,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。她小心翼翼地把東西鉤出來,是個沾滿泥土的木盒。打開木盒,里面鋪著紅色綢緞,放著一柄通體翠綠的玉如意,如意的頂端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鳳凰。
“這就是第二件神器。”阿明的眼睛亮了起來,“古籍上說,玉如意能凈化怨氣。”
就在林曉拿起玉如意的瞬間,樹洞里突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,凄厲得讓人頭皮發麻。阿明臉色驟變:“快走!是秀娘的怨氣被驚動了!”
兩人剛跑出沒幾步,身后的老槐樹劇烈搖晃起來,樹葉嘩嘩作響,像是有無數只手在枝頭揮舞。林曉回頭望去,隱約看到樹洞里鉆出一縷黑煙,在暮色中凝成個模糊的嬰兒輪廓。
第八章:河底的倒影
接下來的幾天,林曉和阿明分頭尋找神器。根據日記線索,第三件桃木劍藏在鎮北的河邊。據說那里曾是秀娘洗過孩子衣物的地方,河水常年泛著詭異的青黑色。
清晨的河邊彌漫著濃霧,水汽冰冷刺骨。林曉踩著濕滑的鵝卵石往前走,河水發出嗚咽般的聲響,像是有人在水下哭泣。阿明說桃木劍可能沉在河底,特意找來漁網和長鉤。
“小心點,這河邪門得很。”阿明遞給林曉一根紅繩,“把這個系在手腕上,能避水祟。”
林曉蹲在河邊,用長鉤在水里攪動。鉤子突然被什么東西纏住,她用力一拉,漁網破水而出,里面裹著團黑乎乎的東西。湊近一看,竟是件嬰兒的襁褓,布料早已腐爛發黑,上面還沾著幾根灰白色的頭發。
林曉嚇得手一抖,襁褓掉進水里,激起一圈圈漣漪。水面晃動間,她看到倒影里多出個穿紅衣的女人,長發在水中飄蕩,正幽幽地盯著她。
“別看!”阿明突然拽了她一把,“這是水祟在勾魂!”
林曉猛地回神,水面恢復了平靜,倒影里只有她蒼白的臉。阿明用長鉤在剛才的位置繼續打撈,鉤子突然傳來沉重的拖拽感。兩人合力拉起漁網,一柄通體黝黑的桃木劍躺在網中,劍身上刻滿了符咒,散發著淡淡的檀香。
“找到了!”阿明激動地拿起桃木劍,劍身在晨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。
就在這時,河水突然翻涌起來,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河底鉆出來。岸邊的鵝卵石劇烈震動,濃霧中傳來女人尖利的哭嚎。阿明拉著林曉就跑:“她在發怒!我們得趕緊離開!”
回到旅館時,王嬸正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。看到他們手里的桃木劍,她松了口氣:“幸好你們沒事。剛才鎮上的老鐘叔說,看到河里冒出紅光,就知道出事了。”
“秀娘為什么這么激動?”林曉不解。
王嬸嘆了口氣:“那河邊是她當年常去的地方。聽說她死的前一天,還抱著孩子在河邊洗衣服,說要給孩子做件新棉衣。”
林曉摩挲著桃木劍上的符咒,心里五味雜陳。這個被詛咒纏身的女人,曾經也是個期盼孩子長大的母親。
夜里,林曉被一陣歌聲驚醒。歌聲從巷尾傳來,比之前更加清晰,像是有人在耳邊哼唱著搖籃曲。她走到窗邊,看到月光下的古井旁,站著個模糊的紅衣身影,正輕輕搖晃著手臂,仿佛懷里抱著個嬰兒。
林曉握緊了胸前的桃木掛件,突然覺得秀娘的怨氣里,除了恨,還有化不開的悲傷。
第九章:鐵匠鋪的余溫
第四件神器是銅鏡,藏在鎮東的廢棄鐵匠鋪里。據說當年秀娘的丈夫就是鐵匠,他死后,鐵匠鋪就一直荒廢著,沒人敢靠近。
鐵匠鋪的門早已腐朽,輕輕一推就“吱呀”作響地倒在地上。鋪子里彌漫著鐵銹和焦炭的氣味,角落里堆著廢棄的鐵器,墻上掛著生銹的鐵砧和錘子。
“古籍上說,銅鏡藏在鐵匠的工具箱里。”阿明拿著火把四處照,火光映在生銹的鐵器上,投下晃動的黑影。
林曉在墻角發現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箱,鎖已經銹死。阿明用斧頭劈開木箱,里面裝著些鐵匠工具,最底層鋪著塊黑色的絨布,放著一面巴掌大的銅鏡。鏡面蒙著層灰,擦干凈后,能清晰地映出人影。
“這鏡子好奇怪。”林曉拿著銅鏡,發現鏡面邊緣刻著一圈花紋,和之前找到的青銅鈴鐺上的花紋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