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祭壇決戰
陳默按照清風道長的指引,沿東邊山路繞到荒地后方。此時霧氣已經散去,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天空,將荒地的斷壁殘垣染成詭異的血色。祭壇中央的大坑散發著濃郁的陰氣,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刺骨。
他悄悄躲在一塊巨石后,看到趙磊被鐵鏈綁在祭壇中央的石柱上,雙目緊閉面色慘白,身上纏繞著黑色的霧氣。紅衣怨魂正站在坑邊,背對著他,長發垂落如瀑布,紅色的衣擺在風中飄動,嘴里念念有詞,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。
祭壇周圍的符文開始發光,淡綠色的光芒沿著地面的紋路流動,匯聚到大坑中央,形成一個旋轉的黑色漩渦,隱約能聽到里面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——那就是冥界之門的裂縫!
陳默深吸一口氣,悄悄繞到祭壇后方,果然看到一塊半人高的石碑,上面刻著模糊的“鎮”字。他將第一張符咒貼在石碑上,符咒瞬間金光一閃,融入石碑之中。祭壇上的怨魂似乎察覺到什么,猛地轉過頭,長發下的空洞直勾勾地盯著陳默藏身的方向。
“來得正好。”怨魂的聲音尖銳刺耳,帶著詭異的回響,“今年的祭品有兩個,裂縫應該能撐得更久了。”
陳默不再隱藏,手持桃木令牌從巨石后走出:“放開我同伴!”
怨魂發出一聲冷笑,揮手間兩道黑氣如毒蛇般襲來。陳默連忙側身躲開,黑氣打在石頭上,瞬間將石頭腐蝕出兩個黑洞。他趁機沖向祭壇,將銀發卡用力拋向陣法中央:“就是現在!”
發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落入旋轉的黑色漩渦中。怨魂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身體劇烈顫抖起來,身上的紅衣瞬間變得黯淡:“我的東西……還給我!”
陳默趁機躍上祭壇,舉起桃木令牌狠狠拍打地面:“破陣!”令牌接觸地面的瞬間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,祭壇周圍的符文光芒大亂,綠色的光線開始反向流動。
“不!”怨魂瘋狂地撲向陳默,長發如利箭般刺來。陳默側身躲過,卻被她的衣袖掃中肩膀,瞬間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,半邊身子都麻木了。他強忍著疼痛,拿出小刀割破指尖,將鮮血滴在桃木令牌上。
鮮血接觸令牌的瞬間,令牌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,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,再猛地落下,精準地射入黑色漩渦中。漩渦劇烈地旋轉起來,發出“嗡”的巨響,里面的鬼哭狼嚎聲越來越清晰。
怨魂被金光逼得連連后退,身上的黑氣不斷消散,漸漸露出原本的容貌——那是一張年輕女子的臉,蒼白憔悴,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怨恨。“我本不想害人……是他們害了我……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淚水從空洞的眼眶中滑落,滴在祭壇上化作黑色的水珠。
陳默看著她痛苦的模樣,心中一動:“百年前的事已經過去,你這樣只會害更多人。”
“晚了……裂縫一旦打開,就必須用生魂填補……”女子的身影越來越淡,“除非……有人愿意獻祭自己的魂魄……”
就在這時,被綁在石柱上的趙磊突然睜開眼睛,眼神清明了一瞬:“陳默……走!別管我!”他猛地掙脫鐵鏈,朝著黑色漩渦撲去,“用我的命……換大家平安!”
“趙磊!”陳默目眥欲裂,想要拉住他卻已經來不及。趙磊的身體沒入黑色漩渦中,漩渦瞬間劇烈收縮,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。怨魂發出一聲悲鳴,身影徹底消散在光芒中,只留下一聲嘆息:“謝謝……”
金光散去,黑色漩渦徹底消失,祭壇上的符文失去光芒,變成了普通的刻痕。陳默癱坐在祭壇上,看著空蕩蕩的石柱,淚水忍不住滑落。
第六章:余音
陳默是被清風道長扶下山的。當他再次回到四合院時,老人正坐在院子里抽煙,看到他獨自回來,瞬間明白了什么,重重地嘆了口氣:“唉……造孽啊。”
當晚,陳默把拍攝的照片和記錄的符號整理好,卻怎么也無法下筆寫報道。他刪掉了所有關于詭異現象的描述,只留下古村的建筑照片,配文寫著“秦嶺深處的寧靜古村,等待被發現的秘境”。
第二天清晨,陳默準備離開。老人送他到村口,遞給她一個布包:“這是趙磊的東西,你帶回去給他家人吧。”布包里是趙磊的相機和錢包。
陳默接過布包,對著老人和村子深深鞠了一躬:“謝謝你們。”他發動越野車,后視鏡里,古村漸漸遠去,村口的老槐樹上,那些詭異的符紋路漸漸淡去,仿佛從未存在過。
車子駛離村子范圍后,導航突然恢復了信號,屏幕上顯示出清晰的路線。陳默打開車窗,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,溫暖而真實。他仿佛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童謠聲,卻不再是陰森詭異的調子,而是帶著一絲輕快的回響。
回到城市后,陳默辭去了攝影師的工作,把趙磊的遺物交給了他的家人,只說趙磊在采風時意外墜崖身亡。他沒有提及古村的詭異,也沒有說冥界之門的裂縫,有些秘密注定要永遠埋藏。
半年后,陳默收到一個匿名的包裹,里面是一張照片——照片上是秦嶺深處的古村,陽光明媚,村口的老槐樹下,幾個孩子在玩耍,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,再也沒有那種空洞的眼神。照片背面用毛筆寫著一行字:“裂縫已合,怨魂已散,多謝。”
陳默把照片掛在墻上,看著照片里寧靜的古村,心中終于得到一絲慰藉。他知道,趙磊沒有白死,那個百年的詛咒終于被打破,古村的人們終于可以迎來真正的寧靜。
只是每個深夜,他總會想起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子,想起她痛苦的眼神和最后的嘆息。或許在另一個世界,她終于擺脫了怨恨,得到了真正的安寧。而那道曾經連接冥界的裂縫,也永遠地消失在了秦嶺深處的迷霧中,只留下一段被塵封的傳說。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