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到馬蘭冢附近時,哭聲突然停了。我正想往回走,就看到冢上的馬蘭花突然全都開了,明明是夏天,那花卻開得比春天還艷,紫瑩瑩的一片,看得人心里發毛。”三叔公的聲音有些發顫,“更邪門的是,花叢里好像有個人影在動,我喊了聲‘狗子’,那人影就沒了,地上只留下一攤黑血,腥得很?!?/p>
陳默的心猛地一揪,三叔公看到的人影,會不會就是那個白衣女人?
“我當時嚇得魂都沒了,跑回村里就病倒了,這事沒敢跟外人說,怕引起恐慌?!比骞珖@了口氣,“現在想來,那時候‘東西’就已經不安分了,只是被馬先生的法事壓了十年,如今怕是壓不住了?!?/p>
“馬先生當年做法事時,有沒有留下什么話?”陳默追問。
村支書接口道:“馬先生臨走時說過,馬蘭冢里的陰氣太重,他的法事只能暫時鎮住,等墳上的馬蘭花不開紫花開白花時,就是大劫臨頭,到時候得找到‘鎮魂木’才能化解。可誰也不知道‘鎮魂木’是什么東西,長在哪兒啊。”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一個年輕村民慌慌張張地跑進來:“不好了!村東頭的水井里……水井里浮上來一具尸體!”
眾人臉色驟變,跟著那村民跑到村東頭的水井邊。井口圍著不少村民,都嚇得不敢靠近。陳默擠到前面,只見井水渾濁不堪,一具男尸面朝下浮在水面上,正是村里的獵戶王二柱。
幾個膽大的村民把尸體撈了上來,王二柱的死狀和老趙頭一模一樣,眼睛瞪得溜圓,身上布滿了抓痕,不同的是,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圈深紫色的勒痕,像是被什么東西勒過。
“是她!一定是那個白衣女人干的!”陳默的聲音有些發抖,王二柱是村里少數敢去后山打獵的人,說不定撞見了不該看的東西。
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:“我知道鎮魂木在哪!”
眾人循聲望去,說話的是村里的老木匠劉老頭。劉老頭顫巍巍地說:“我年輕的時候,聽我爹說過,馬蘭冢里埋著的將軍,當年戰死時手里握著一根桃木杖,那桃木杖沾過將軍的血,能鎮邪祟,說不定就是馬先生說的鎮魂木?!?/p>
“可誰敢去馬蘭冢里找啊?那地方進去就是死!”有人反駁。
陳默咬了咬牙:“我去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三叔公急忙拉住他:“默小子,你瘋了?那地方邪乎得很,你進去就是羊入虎口!”
“奶奶和王二柱他們不能白死,狗子的事也該有個了結?!标惸凵駡远ǎ霸僬f,那個女人已經盯上我了,躲是躲不掉的?!?/p>
第五章
探冢
當天下午,陳默準備好手電筒、繩子、桃木劍(劉老頭臨時做的),還帶上了三叔公給的護身符。三叔公不放心,讓村里兩個膽大的年輕人跟著他,一個是狗子的堂哥大狗,一個是退伍軍人李建軍。
三人順著后山的小路往馬蘭冢走,越靠近冢地,周圍的空氣就越冷,明明是夏天,卻感覺像深秋一樣。冢上的馬蘭花在風中搖曳,紫色的花瓣泛著詭異的光澤,和三叔公說的一樣,開得異常旺盛。
馬蘭冢的封土堆很大,像一座小山,正面有一個半掩的盜洞,應該是以前盜墓賊留下的。三人猶豫了一下,還是決定從盜洞進去。
鉆進盜洞后,一股濃重的霉味和血腥味撲面而來。陳默打開手電筒,光柱在黑暗中晃動,照亮了一條狹窄的通道。通道兩側的泥土很潮濕,偶爾能看到散落的骨頭碎片。
走了大概十幾米,通道豁然開朗,他們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墓室。墓室里積滿了灰塵,擺放著幾個朽壞的木箱,地上散落著一些陶器碎片。正中央停放著一口巨大的石棺,棺蓋已經被撬開了一條縫。
“鎮魂木會不會在石棺里?”大狗顫聲問。
陳默點點頭,示意李建軍和他一起去推棺蓋。石棺蓋很重,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一條能容一人進出的縫隙。
就在這時,墓室里突然刮起一陣陰風,手電筒的光柱開始劇烈晃動。陳默感覺背后一涼,像是有人在盯著他。他猛地回頭,只見墓室門口站著一個白衣女人,正是昨晚遇到的那個!
“你們終于來了?!迸说穆曇粲脑?,“我等這一天,等了十年了?!?/p>
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么要害人?”陳默舉起桃木劍,警惕地問。
女人凄然一笑:“我是這馬蘭冢的守墓人,當年將軍戰死,我隨他殉葬,魂魄被禁錮在這里,只有找到鎮魂木,我才能解脫。可這些年,總有人來打擾將軍的安寧,他們都該死!”
“王二柱他們也是你殺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