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把鐲子摘下來!”沈文軒大喊道,“那鐲子是用來鎖住她魂魄的,你戴著它,她就能找到你!”
林墨這才意識到,手上的鐲子不知何時變得滾燙起來,像是在灼燒她的皮膚。她趕緊想把鐲子摘下來,可鐲子像是長在了她的手上一樣,怎么也摘不掉。
女人身影一步步逼近,林墨能聽到她身上傳來的布料摩擦聲,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哀怨歌聲:“……良辰……骨香……等你……”
第五章
血色符咒
“快走!”沈文軒一把拉住林墨,將她往門外推,“她的目標是你,別讓她靠近!”
林墨被他拉著跑出正房,身后的歌聲越來越近,那股濃郁的香氣幾乎要將她吞噬。她回頭一看,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身影正飄在半空中,長發披肩,臉色慘白,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腕。
“鐲子摘不掉!”林墨急得大喊,手腕上的鐲子越來越燙,像是有火在燒。
“用這個!”沈文軒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咒,塞到林墨手里,“貼在鐲子上!這是鎮魂符,能暫時壓制她的怨氣!”
林墨接過符咒,指尖觸到粗糙的黃紙,上面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紋路,還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。她咬著牙,顫抖著將符咒按在發燙的木鐲上。符咒剛一貼上,就聽到“滋啦”一聲輕響,像是滾燙的烙鐵遇到了冷水,一股白煙從鐲子上冒出來。
手腕上的灼痛感瞬間消失了,身后的歌聲也戛然而止。林墨回頭一看,那個穿旗袍的女人身影停在正房門口,似乎被什么東西擋住了,無法再靠近。她的臉依然隱藏在陰影里,但林墨能感覺到那怨毒的目光,像針一樣扎在背上。
“快走!符咒撐不了多久!”沈文軒拉著林墨跑出院子,直到沖出巷子口,兩人才停下來大口喘氣。
“她……她到底是誰?”林墨扶著墻,心臟還在狂跳。
“應該是你外婆的魂魄,”沈文軒臉色凝重,“被染骨香的怨氣困住了,無法轉世。你手上的鐲子是血親信物,她能通過鐲子感知到你的存在。”
林墨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木鐲,符咒已經變成了黑色,緊緊貼在鐲子上。“那本古書上說,‘香成需以血親守之’,難道我就是那個‘血親’?”
“很有可能,”沈文軒點點頭,“你外婆制作染骨香,可能是為了某種目的,但最后被怨氣反噬。她的魂魄被香纏住,必須有血親在身邊,才能暫時壓制住邪祟。”
“那我母親的死……”林墨不敢想下去。
沈文軒沉默了片刻:“也許你母親之前一直在守護這里,直到她去世,邪祟才開始作亂。現在你來了,正好成了新的‘守護者’。”
林墨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。她看著巷子里老宅的方向,那股奇異的香氣似乎順著風飄了過來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。
“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她問沈文軒。
“先找個安全的地方,”沈文軒說,“我需要查一下關于你外婆和染骨香的更多資料。你表舅和表外婆肯定知道些什么,也許能從他們那里問出線索。”
林墨點點頭,跟著沈文軒來到附近的一家賓館。開好房間后,沈文軒立刻打開電腦,開始查閱資料。林墨坐在旁邊,拿出那個黑色的木盒,再次翻看里面的信紙和照片。
照片上的外婆笑得溫婉,可一想到她可能用活人骨頭制作香料,林墨就覺得渾身發冷。信里的“君”到底是誰?外婆制作染骨香,是不是為了他?
“你看這個,”沈文軒突然指著電腦屏幕,“民國二十六年,本地確實發生過一件怪事。有個唱評彈的女藝人突然失蹤了,據說她失蹤前,經常去城郊的亂葬崗,有人看到她半夜在那里燒東西,還聞到奇怪的香味。”
“唱評彈的女藝人?”林墨心里一動,“我王爺爺說,我外婆年輕時就是唱評彈的!”
“這就對了,”沈文軒眼睛一亮,“你外婆很可能就是那個女藝人。亂葬崗是陰氣最重的地方,正好適合制作染骨香。”
他繼續往下翻,“這里還有記載,當年那個女藝人有個未婚夫,是個軍人,在抗戰中犧牲了。女藝人傷心欲絕,不久后就失蹤了。”
林墨猛地想起信里的內容:“聞君已娶,佳人在側。”難道外婆以為未婚夫背叛了她?“也許她制作染骨香,是想用來詛咒那個‘君’?”
“不太像,”沈文軒搖搖頭,“染骨香雖然邪門,但古書上說‘能讓人魂牽夢繞,至死不渝’,更像是一種情蠱之類的東西。也許她是想讓那個軍人永遠記住她,即使死后也要魂牽夢繞。”
林墨拿起那張照片:“照片背面寫著‘贈君,民國二十六年秋’,可能就是送給那個軍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