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沉默了。他權衡著利弊。徹底收回吳銘的權力和新明水師,無疑能消除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,也能增強朝廷應對海上危機的能力。而吳銘主動交出一切,也免去了他動手的麻煩和可能引發的動蕩。至于吳銘本人,一個失去爪牙的親王,又能掀起什么風浪?
良久,在滿朝文武復雜的目光注視下,朱標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:“既然愛卿去意已決,朕……準奏。”
圣旨很快下達:準鎮國秦王吳銘辭去所有職司,天津工坊、格物院等由朝廷另派大臣接管;新明水師正式改編為“大明皇家水師第一艦隊”,由靖海侯林風任提督,歸兵部暨五軍都督府節制;吳銘保留親王爵位,歲祿照舊,于京中榮養。
這道旨意,標志著吳銘政治生命的終結,也宣告了他與大明核心權力圈的徹底剝離。
消息傳出,有人彈冠相慶,有人扼腕嘆息,更多的人則是迷惑不解。
秦王府內,卻是一片異樣的平靜。吳銘迅速而有序地辦理著交接,臉上看不出絲毫失落或憤懣。徐妙錦默默地幫他整理著文書,眼神中雖有不解,但更多的是無條件的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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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,我們……真的要永遠留在京城了嗎?”她輕聲問。
吳銘停下手中的動作,看著她,微微一笑,笑容中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與新的銳氣:“不,京城……只是暫時的落腳點。我們的路,在更遠的地方。”
他沒有明說,但徐妙錦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。她不再多問,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交接事宜繁瑣,但吳銘處理得井井有條。他將工坊、格物院的核心技術資料和關鍵工匠名單,都做了妥善的“處理”和“留存”。表面上,他交出了一切,但真正的核心,早已通過秘密渠道轉移。
與此同時,一場規模空前的隱秘調動,正在新明控制的海外基地緊鑼密鼓地進行。大量的物資、設備、技術資料以及核心人員的家屬,開始向幾個指定的、遠離大明海岸線的秘密中轉島嶼集結。林風雖然表面上接受了朝廷的改編,但其麾下最核心的軍官和骨干,都收到了來自吳銘的最高指令。
一個月后,一個看似平常的夜晚。東南沿海,被改編為“大明皇家水師第一艦隊”的原新明水師主力,在林風的指揮下,以“例行遠洋訓練,勘察新航路”為名,拔錨起航,駛向了浩瀚的太平洋深處。與他們同行的,還有數十艘懸掛著各種商船旗幟、實則滿載著人員與物資的大型帆船。
艦隊規模龐大,卻行動有序,悄無聲息。他們避開了主要的貿易航線,憑借著吳銘提供的、超越這個時代的海圖和航海知識,向著東方,向著那片未知的“新大陸”,堅定地駛去。
與此同時,應天府內,剛剛完成所有交接、似乎準備在王府安享晚年的吳銘,在一個凌晨,帶著徐妙錦、吳麒、吳麟以及少數絕對忠誠的護衛,如同人間蒸發一般,悄然失蹤。王府內只留下一封奏章,稱“靜極思動,欲攜家眷游歷天下,體察民情”,歸期未定。
當消息傳入皇宮,朱標看著那封字跡工整、語氣平淡的奏章,沉默了許久。他走到巨大的地圖前,目光掠過茫茫大海,最終頹然坐下。他明白了,他放走的,不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,而是一條即將入海的蛟龍。
吳銘沒有選擇對抗,沒有選擇妥協,他選擇了一條前所未有的路——離開舊大陸的紛爭,去往新世界開創新的基業。這并非敗退,而是一次戰略級的轉移,一次面向未來的豪賭。
大海之上,朝陽噴薄而出,金色的光芒灑在無盡的波濤上。站在“揚威號”改裝后的指揮艦橋上,吳銘迎著海風,衣袂飄飄。身邊是依偎著的徐妙錦,以及眼中充滿興奮與好奇的吳麒、吳麟。
身后,是龐大的、承載著希望與未來的艦隊。
身前,是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新世界。
他的目光,穿越重洋,堅定而深邃。
舊的故事,似乎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。但新的傳奇,才剛剛在浩瀚的太平洋上,掀開它的第一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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