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可探出頭,瞥了眼那臺比它腦袋還大一圈的攝像機,鼻子里“哼”了一聲:“你這攝像機也太大了吧?我爪子都抓不穩!”它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鏡頭,機身立刻晃了晃,差點掉在地上。
“廢物。”王明軒扶著墻站起來,拍了拍褲子上的灰,語氣里帶著點咬牙切齒的無奈,“除了吃就是睡,讓你干點活就掉鏈子。”
“你說誰廢物呢!”小可炸了毛,從小櫻懷里蹦出來,爪子叉腰(如果它有腰的話),“要不是我提醒你們庫洛牌在這里,你們現在還在瞎轉悠呢!”
“好啦好啦,別吵了。”小櫻趕緊把小可抱回來,又對知世說,“知世你快去凍庫吧,我們這邊準備好了就過去。攝像機……我先拿著,等會兒讓小軒幫你舉著拍?”
王明軒剛想說“我才不”,對上小櫻那雙亮晶晶的眼睛,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只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知世立刻笑開了,把攝像機塞給王明軒,踮起腳飛快地在他耳邊說:“記得多拍小櫻哦,她認真的樣子超可愛的。”說完不等王明軒反應,就像只輕盈的小鹿,轉身沿著通道往后場溜去,深藍色的衣角在綠光里一閃,就沒了蹤影。
王明軒捏著沉甸甸的攝像機,手心有點冒汗。他看了眼小櫻,對方正低頭叮囑小可“等會兒不準搗亂”,光溜溜的腳踝在水槽反射的光線下泛著白,像落了層碎星。
“走了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率先往那個長方形水槽走去,腳步放得更輕了。水槽里的銀灰色魚突然劇烈地攪動起來,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,那股冰涼的魔力氣息,正順著缸壁一點點溢出來。
我舉著攝像機,鏡頭穩穩地框住小櫻的背影。她站在水槽邊,深藍色的短外套被夜風吹得微微鼓起,手里的魔杖頂端閃著柔和的粉光,照亮了她緊抿的唇角。應急燈的綠光透過水槽的玻璃漫上來,在她光溜溜的腳踝邊投下細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碎冰。
“我知道你在下面躲著,”小櫻的聲音清亮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魔杖往前一遞,杖尖的光芒刺得水面泛起漣漪,“趕緊出來!被我收服掉,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!”
水槽里的銀灰色魚早已不見蹤影,水面像被無形的手攪動著,一圈圈波紋往外擴,撞到缸壁又彈回來,發出細碎的“嘩啦”聲。我屏住呼吸,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攝像機的按鍵——鏡頭里的小櫻側臉緊繃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陰影,連耳根那點未褪的紅暈都看得清晰。
就在這時,掌心的攝像機突然微微發燙,像有股電流順著指尖竄上來。我心念一動,下意識地在心里默念:“系統,收集周圍的魔法能量。”
“嘩啦——!”
水槽里的水突然炸開。不是飛濺的水花,而是像被揉皺的綢緞猛地舒展開,從水面中央豎起一道水墻,足有兩人高。水墻頂端的水流旋轉著、凝聚著,漸漸勾勒出人形的輪廓——透明的軀體里能看到流動的水波,長發像水草般飄拂,五官模糊卻透著股清冷的氣息,腳邊的水流拖在水面上,隨動作漾出細碎的銀輝。
“是水牌!”小可從小櫻懷里蹦出來,爪子指著水墻人形,聲音都變尖了,“這家伙最擅長操控水流,很難抓的!”
水牌精靈低頭看了眼小櫻,透明的手臂抬起,水槽里的水立刻像活過來似的,順著缸壁往上爬,眼看就要漫出來。小櫻反應極快,左手往口袋里一掏,抽出一張印著翅膀圖案的庫洛牌,往空中一拋:“飛!”……